❶ 韓國電影一個女人老公不在了和他兒子相依為命她兒子取了位美女她認為美女奪走了她兒子.是哪部電影、
1997年的電影《陷阱》,又名套索 / 黑洞 / 洞 /
導演: 金成洪
編劇: 여혜영
主演: 崔智友 / 朴勇宇 / 尹秀晶
類型: 驚悚
製片國家/地區: 韓國
語言: 韓語
上映日期: 1997-11-01(韓國)
片長: 100分鍾
❷ 為了借錢救兒子美女被騙什麼電影
女 主 播 事 件 (2016)
導演: 高海峰
編劇: 熊濤
主演: 王紫怡 / 夏念念
類型: 劇情
製片國家/地區: 中國大陸
上映日期: 2016-11-23(中國大陸)
片長: 75分鍾
劇情簡介
梁思思是一名清純可愛的校花大學生,思想開放前衛但心地善良,張夢楠是一個知性性感的離異少婦,獨自照顧著孩子,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在過氣主播艾拉的欺騙下成為了網路主播,就在她們以為夢想實現第一步時,她們那看似好人的主播經紀人宋毅,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兩人送上了一條不歸路,又把所有的罪證嫁禍給了艾拉,最終艾拉用自殺直播的方式。
❸ 求電影名…… 女生在小巷子被流氓調戲 然後被一個男的所救,後來他們之間發生關系。
片名:比基尼外星人
主演:何恩靜,洪勇根
類型:劇情片
地區:韓國
發行年份:2011
❹ 兒子23歲被40歲女人騙同居了,
畢竟已經23歲,是成年人,已經有完全行為能力人,這樣的事情無需任何人管了,所以,你既不能上訴,也無權干涉
唯一能做的是 與你兒子溝通,只有他醒悟才可以
❺ 女孩被流氓霸佔生下的孩子管流氓叫什麼啊
女孩子笨流氓霸佔了生下來的孩子。那當然是管流氓叫爸爸了。 這個女孩兒不要想的太多,既然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好了。不要留下什麼陰影。不管遇到什麼,過去的事。我們都要重新開始。這就是最好的。
❻ 美女洗完澡還沒穿衣服被流氓耍了
這許是耦然事件或是必然,事已至此沒辦法挽回,面對是維一。一是心態要穩住,想辦他留證據。別張楊報警。二許是暗戀您多時的人做了傻事,您掂量是否接納之。當然條件不能降只能升。
❼ 女孩被流氓霸佔生下了兒子,女孩含辛茹苦把他帶大,流氓想要認兒子,女孩為什麼說你不配啊
因為沒有人願意讓兒子有一個流氓老爸!所以才說:你不配!
❽ 我兒子一直騙我要錢 說找了一個女朋友 實際他把錢都花到打游戲上了 我該怎麼辦
高興為你解答這個問題 看到你對這個問題的描述 我個人的觀點已經給您的建議是這樣的 首先你描述的你的兒子一直騙你 然後跟你說要錢 說是找了一個女朋友 實際上呢他是把錢都花在了游戲上 你知道了現在這件事情你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奧 你對這個問題的描述啊 那首先來說孩子騙父母這件事情是非常正常的 一定要理性對待 因為父母知道好壞孩子 不知道他們不知道 沉迷在游戲當中會讓自己迷失自我而大經歷了很多事情 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是不好的 也有一定的自控能力 你的兒子現在肯定是入了那個游戲的迷了 所以說這時候你千萬不要沖動 千萬不要氣憤 不要選擇罵他呀 或者是打他呀 因為這樣只會讓這個事情變得更壞 只會讓這個事情適得其反 你現在要從你兒子的角度去出發 然後找一個時間把你的兒子叫出來一起吃個飯 心平氣和 推心置腹 動之以情 曉之以理的講給你兒子 你想講給他的道理 但是呢也要讓你的兒子聽得進去 我覺得你可以這樣去說 你可以跟他說 兒子呀 媽媽知道了你是為了打游戲跟我要錢 但是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在當下這個社會 想掙一點兒錢是非常難的 你把現實當中掙的錢投入到一個虛擬的網路 一個虛擬的無底洞裡面 有什麼意思呢 游戲能帶給你什麼 它帶給不了你成功帶給給不了你收獲 它只會讓你在簡短的時間里稍稍有一些成就感 錢別管是要的錢 以什麼形式 以什麼借口咱都既往不咎不說了 那以後希望你不要玩游戲 而是要專心你的學業或者是專心你的工作 這樣我們家才會越過越好 才會越過越和諧 你呢也不用覺得愧疚 因為爸爸媽媽都是非常愛你的 所以能理解你 因為我們也從年輕那時候走過來 這樣跟你的兒子去說 我覺得你的兒子一定會接受你的這個意見呢 所以說千萬不要沖動 一定要理性對待 以上就是我個人的解答以及給您的建議 希望這個解答能夠解決你心中的困惑 解決你心中的疑問 最後祝您生活愉快
❾ 兒子與美女家中私會被母親撞見還好美女躲得快是什麼電影
兒子與美女在家中約會,被母親撞見了,還好美女躲得快。
電影名字是:《新結婚時代》
❿ 百家碎戲有一期主要飾演了一個瘋女人和她兒子的故事叫什麼名�
自從我記事起就知道村東頭那間土打壘牆的破屋是瘋女人的家。
有時候我晚上鬧夜不睡覺,奶奶就會嚇我,說:「瘋女人要來啦,瘋女人要來抱不聽話的孩子啦。」
只要奶奶這么一說,我就會馬上爬到床上去然後用被子蒙住頭,大聲叫喊道:「瘋女人不要來,我聽話了,我是最聽話的孩子。」
長大一點後,我常常會跟著比自己大一點的孩子跑到瘋女人家的門口去探頭探腦地張望,再大喊幾聲:「瘋女人,瘋女人。」然後撒腿就跑,誰也不敢回頭看瘋女人有沒追出來。
那時我大概4~5歲,每次都是跑在最後面,記得有一次,因為跑得太慢,我被瘋女人的兒子逮往了,他雙目怒睜,一副兇巴巴的模樣,還舉起了拳頭,我被嚇得「哇哇」大哭。
後來,奶奶就不準我跟著那些大孩子出去野了。
再後來,我知道了一些瘋女人的故事。
瘋女人名叫翠峨,是從大邑縣的大山裡嫁過來的,奶奶說:翠峨嫁過來的時候長得挺漂亮的,可能她原本想嫁到成都邊上的農村就能過上好日子,萬萬沒想到她嫁了個既是酒鬼又是賭鬼的男人。
瘋女人的兒子比我大七. 八歲,名叫趙國慶。
奶奶說:翠峨是生兒子國慶的時候被她男人氣瘋的,在她快要臨產的前幾天,她男人在外面賭博輸了錢,債主上門逼賭債,她男人只好把家裡喂的兩頭豬抵債,翠峨氣得和男人大吵大鬧,她男人使勁打她,孩子早產了,等她生下孩子從醫院回到家裡,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剩下,翠峨昏天里黑地哭了好幾天,自打那以後,她就落下了瘋瘋顛顛的毛病。
村裡有個土中醫劉老頭見翠峨可憐,經常配些中葯給她喝,翠峨的男人懷疑劉老頭圖謀不規,把劉老頭的腿打殘了,後來翠峨的男人被判吃了官司。
翠峨的瘋病時好時壞,不犯病的時侯她是個很勤快的女人,家裡活,田裡活一樣不差。村裡的人都怕她犯病,據說瘋子分文瘋和武瘋,翠峨屬於武瘋子,發瘋的時候會亂砸東西,亂打人,所以村裡人都害怕她。
奶奶說:瘋女人的兒子國慶是個可憐的孩子,可以說他是在村民們的冷眼和嘲笑里長大的,盡管如此,每次翠峨發病,還是會有些好心人給他送衣送飯,問寒問暖,小國慶嘴很乖巧,見人就喊:叔叔,阿姨,爺爺,婆婆,滿嘴裡跑火車,叫得人家心花怒放。
趙國慶學習成績也好,從小學到初中都是班上的三好學生,深得老師的喜歡,但是也有同學會譏笑他是瘋子的兒,聽到這句話他會氣得渾身發抖,雖然他的個子比同齡的孩子要高出大半個頭,但是他的性格天生懦弱,從不與人糾葛,所以村裡人經常會見到他放學以後哭著回家。
我上小學的時候,趙國慶已經上高中了,聽說他中考的分數排在全縣考生的前十位,是被縣一中免費錄取的。
星期天我跟奶奶去鎮上碾米,回來的路上正巧碰上了從玲玲和另一個大男孩背著書包回家,玲玲姐我太熟悉了,她是村長的女兒,就住在我家隔壁,以前還經常陪我玩呢,那個男孩我到不認識了。
玲玲姐見我跟奶奶用一條扁擔抬著一袋米笑著說:「奶奶,小不點,我們來幫你抬吧」。
旁邊那個大男孩也熱情地搶過奶奶肩上的扁擔:「奶奶,我們來幫你抬吧」。
奶奶眯起眼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你是?」
大男孩滿臉堆笑地回答:「奶奶,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趙國慶啊,翠峨的兒。」
「你是國慶?長這么高啦?」奶奶又上下仔細打量一會兒,笑了。
「是國慶,你這額頭上還有個胎記,你看奶奶這老眼昏花的,你不說,奶奶都差點認不出來了,看看,你都長成大小夥子啦,好,好。」
玲玲姐說:「奶奶,我跟國慶都在縣里上高中,在一個班。」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都有出息。」
趙國慶又看了看我說:「小不點都長這么大啦,上幾年級了?」
我瞟了他一眼,沒搭理他,想起小時候他還想打我心裡就有氣。
奶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這孩怎麼沒禮貌,快叫國慶哥哥。」
「不叫,他小時候還欺負過我呢。」
我的話把他們都逗樂了。
玲玲姐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沒想不到你這小傢伙還會記仇呢,趙國慶,還不快給小不點道歉。」
趙國慶撇了撇嘴說:「小不點,我怎麼一點都記不得了,如果我以前真有欺負過你,我道歉。」
「什麼如果呀,你就是欺負過我。」我挺直了脖子很不服氣地說。
玲玲姐見我真的生氣了:「趙國慶,童言無忌,你以前肯定是欺負小不點了,拿點誠意出來,重新向他道歉。」
趙國慶似平很聽玲玲姐的話,賠著笑臉說:「小不點,是我以前錯了,現在我真心真意向你道歉,請你原諒。」
「好吧,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我自己也忍禁不住笑出了聲。
奶奶告訴玲玲姐我的數學不好,玲玲姐說晚上來幫我補習,趙國慶說他也來。
奶奶一聽,樂得合不攏嘴:「好,好,有哥哥姐姐來教你,你要認真向他們學,將來也考進縣里的中學。」
我點了點頭,再也不記恨趙國慶了。
晚飯後,玲玲姐來幫我補習,不一會國慶也來了,趙國慶講題比玲玲姐講的易懂,玲玲姐說:「當然了,趙國慶數學特別好,還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呢。」
我開始有點佩服趙國慶了,眼前這個長得有點帥的大男生我怎麼也不能跟他的瘋子媽媽聯系在一起。
做完作業,天還設有完全黑,玲玲姐提出要去田埂上轉轉,我說我也要去,小時候我最喜歡跟著玲玲後面出去玩,她的那些同學都說我是玲玲姐的小尾巴。
我們在一個土丘上席地坐下。
雖然己經入秋了,蟬兒並沒有停止它的噪動,仍然不停地鳴叫,田裡的稻穗已經彎下腰,散發著穀子特有的芳香。
夜幕下,我看見玲玲姐拉起了趙國慶的手,他倆還靠得很近。
玲玲姐問他:「你媽好點了嗎?」
「今天還好,她都會給我做飯了。」
「你爸回來就好了。」
「他還有三個月就要釋放了。」
「我聽我爸說這一片地很快就要被徵用了,要建開發區,聽說徵用土地後每戶都會得到一筆土地補償費。」
「這太好了,如果有了錢,我第一時間把我媽送到大醫院去治病。」
趙國慶的表情顯得很興奮,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到玲玲姐的肩膀上,他們倆肩靠肩,不,應該說是依偎,就是特剮親熱的那種,哼。他倆根本不顧我的存在。
我背過身嗡聲嗡氣地說:「我要回家了。」
玲玲姐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站起身笑著說:「好,我們回家。」
他們把我送到家的時候,玲玲姐讓我先進去,我並沒有馬上進門,站在門看見玲玲姐並沒有回家,她挽起趙國慶的手臂朝她家屋後的稻草堆邊走,見四處沒人,她擁抱了他,就像電視里那樣,一男一女抱在一起,這一次又是玲玲姐主動的
我的心跳突然咚咚地加速了……
玲玲姐返回來的時候見我還站在門口有些吃驚。
「小不點,你怎麼還站在這里?」
「你倆剛才那樣……我….. 都看見了。」
「你……?不許告訴別人。」玲玲姐把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使勁按了一下。
「我………」
「你如果跟別人說,姐以後就不理你了。」
這不就是早戀嗎,可玲玲姐跟趙國慶還都是學生啊,我不知道她們這樣做對不對,不過玲玲姐一直對我很好,我當然會幫她保守這個秘密。
「我不會說的。」
「你要是跟別人說了,姐就永遠不理你了。」
「嗯。」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二)
我的數學成績在玲玲姐和趙國慶的輔導下來了個突飛猛進,一躍成為了班上的前三名, 班上的老師和同學對我刮目相看。
他們倆每周未晚上都會來,然而他倆在我面前也似平變得更粘乎了,每次我送他倆出門,都會在夜幕里看見他倆擁抱一下後才依依不捨地各自回家。
轉眼間就到了冬天,夜裡的北風肆無忌憚,因為即將要迎戰期未考試,那天晚上補習得有點晚,我把他倆送出門口時,刺骨的寒風直往衣領里鑽,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玲玲姐說:「小不點,外面太冷,你別送了。」
我禮貌地向他們告別。
我洗好臉正准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下激烈地吵鬧聲,而且聲音里還夾雜著玲玲姐的哭喊聲,
「奶奶,我好像聽見玲玲姐在哭。」
奶奶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會吧,剛才她還在這里有說有笑的。」
「真的,真是玲玲姐在哭。」
我快步沖出屋子。
屋後的稻草堆邊正圍看一群人,村長一隻手糾住國慶的衣服在對他拳打腳踢,玲玲姐在旁邊哭喊著:「別打了,別打他了。」
村長邊打邊罵:「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欺負我女兒。」
國慶一邊躲閃一邊爭辯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欺負玲玲。」
圍觀的村民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他是村長呀。
「住手。」奶奶沖進人群,雙手拉住村長正要落下的拳頭。
「你憑什麼打這孩子?」
「他欺負我女兒,還不應該打嗎?」村長理直氣壯地說。
「國慶跟玲玲是同學,他倆好著呢。」
「好?好到抱在一起了,你說該不打?」
「那也不能打,孩子有錯可以教育,怎麼能這樣打他。」
「他是瘋女人的兒,缺少管教,我來幫她管管好。」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翠峨是有些神經不正常,可你是個村長,是幹部,怎麼能說出這種崎歧人的話?」
「老太婆,你別多管閑事。」村長鐵青著臉。
「這事我管定了,國慶這么好一個孩子,不就是男孩女孩之間相好那點事嗎?有什麼呀。」
村長怒氣沖沖地說:「老太婆,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是早戀,不是小事。」
奶奶從村長身邊把國慶強行拉到自巳身後:「早不早戀我不懂,他是大孩子了,這么好一個孩子你怎麼能當著眾人面這么打他呢?」
村長不依不饒:「這小子是吃了豹子膽了,竟敢欺負我女兒。」
玲玲在一旁哭成淚人,也許她是被自己村長父親剛才的舉動驚嚇了,吱吱嗚嗚地說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奶奶拉過玲玲嚴厲地問:「趙國慶真的欺負你啦?」
「……」
「他到底有沒有欺負你?」奶奶加重了語氣問。
「沒有…. 我們…..只是……只是……」
奶奶明白了,她沖著村長大聲說:「你聽見沒有?你們家玲玲都說國慶沒欺負她,你憑什麼打這孩子。」
「老太婆,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他倆還是學生呢,才十七歲啊。 」
奶奶看了看身邊的國慶,又看了看玲玲略有所思地說:「嗯,按現在的說法談對象是太早了點,應該把精力放到學習上,應當好好跟他倆說才是,你打他就是你的不對。」
一些圍觀的村民也在一旁紛紛議論:村長不該打孩子。
村長一聽自己被眾人指責,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們跟著這老太婆瞎起什麼哄?他這是……. 是耍流氓。」
奶奶一點也不糊塗:「你亂說什麼呀,用現在的話說,也興是早戀,兩相情願,這是在鄉下,不是城裡,再說你十七,十八歲的時候也不是帶著你現在的媳婦天一黑就往大麥田裡鑽,你忘了?」
奶奶一生氣把村長以前的糗事抖落了出來,引得眾人捧腹大笑。
「你……?你這老太婆,我不跟你說,我明天找他們學校。」村長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高了八度。
奶奶拉著國慶就往自家走:「不怕丟人你就去。」
回到家裡,我看到國慶的鼻子在流血,臉上也青一道紫一道的,奶奶一邊心疼幫他擦去血跡一邊責怪道:「孩子啊,今天是你的不對了,你跟玲玲現在都還小,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專心讀書,將來考上大學,可別再想那些事啊,奶奶今天幫你是為了給你一個改錯的機會,別人看不起你,你就更要爭氣,為你媽爭氣。」
國慶滿臉羞愧,不停地點頭。
沒想到我奶奶還不是老糊塗,說起大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呵呵。真讓我刮目相看了。
趙國慶的媽媽翠峨不知什麼時候闖了進來,一見到國慶受傷的臉就驚恐地大叫:「血….. 血……..」
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到被人們稱作瘋女人的國慶媽,蓬亂的頭發下面一張臘黃的瘦臉,兩邊的臉夾骨高高突起,大概是因為恐懼,雙眼直瞪瞪地盯著國慶,雙嘴唇不停地哆嗦著。
「村長……打….. 他…….」
奶奶拉著翠峨的雙手安慰道:「你別聽人家亂說,國慶是摔的,不小心摔的。」
奶奶一定是怕她知道了真相受刺擊,故意對她隱瞞的。
「是……村長…. 打…. 他….」
「跟你說他是自己摔的,你聽我的。啊!」
翠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雙眼仍然充滿著驚恐。
奶奶又把國慶的手拉過來放到翠峨的手裡:「孩子,扶著你媽回家吧,記住奶奶的話,聽到了嗎?」
國慶一邊點頭一邊牽著他媽媽出了門,看著他們母子遠去的背影,奶奶輕輕地嘆了口氣:「真是一對苦命的母子啊。」
我看著奶奶一臉的無奈,想起剛才村長說的話,不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事。
(三)
村裡人都說村長是個大嘴巴,遇人遇事喜歡擺出一副村「幹部」的臭架子,還真把自已當土皇帝了,誰都不敢惹他。奶奶說:「他變了,變得都讓人不敢正眼看他了,自從當上了村長眼珠就朝上長,霸道,撥扈,目中無人。正後悔當初選舉的時候投他的票。這回趙國慶惹怒了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後來,聽村裡人說,村長去趙國慶讀書的學校里大吵大鬧,說他耍流氓,要求嚴肅處理。學校給了趙國慶嚴重警告分。
再後來,趙國慶就在人們的視野里消失了,有人說他南下去了廣東打工,也有人說他北上了,總之誰也說不清趙國慶去了哪裡。
奶奶說:「這孩子一定是受不了人家的譏諷,他從小到大承受的壓力和打擊太多了,這次他可能是再也承受不起了,可惜了,太可惜了。」
翠峨不見了兒子又發瘋了。
瘋女人每天哭著喊著,從村東走到村西,又從村西返回村東,挨家挨戶去哭喊著:「國慶兒……. 國慶兒……你在哪裡……..」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是很同情她,可時間一長就有些煩了,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了,特別到了深更半夜,瘋女人凄慘的哭喊聲隨著呼呼的風聲從門縫里鑽進來,讓人聽了毛骨聳然。特別是鬧夜的小孩子,媽媽只要說:「你再鬧,瘋女人就要來抱小孩了」。 小孩立馬會嚇得躲進媽媽的懷里,再也不敢鬧了。
其實,最害怕瘋女人的是村長。因為瘋女人也有短暫清醒的時候,也許她還有點記得村長打過她的兒子國慶,所以她會坐在村長家的門口大哭大鬧:「是你打了我兒….是你把國慶打死了…..你快把國慶還給我….. 還給我……」。她有時一鬧就是一天,嚇得村長一家人連大門都不敢出。
每次瘋女人來哭鬧的時候,奶奶總會不停地搖頭嘆氣:「作孽啊,真是咋孽,唉。」
瘋女人走過我家的時候,奶奶會拿一些吃的給她,她瞪著迷惘的雙眼奶奶:「你看見我兒子國慶了嗎?」
奶奶說:「你兒子國慶不是在縣城上中學嗎,他要到星期天才能回來看你 。」
瘋女人點點頭:「哦,我兒子是去縣里上學。」
她又問:「那今天是星期幾?」
奶奶說:「今天才星期二,過幾天你兒子國慶就會回來看你了,你回家去等吧」
瘋女人信了,轉身朝村東頭走去。
我問奶奶為什麼要騙她,奶奶仍然是搖頭嘆氣:「不騙她又能怎麼辦呢。」
有人提議把瘋女人送去精神病醫院,村長卻把眼一瞪:「你家出錢啊。」
一句話就把人給嗆了。
也有好心的村民實在看不下去,建議全村人湊錢送瘋女人去治病。憑啥呀,反對的人說,趙國慶是被村長打跑的,翠峨也是被村長逼瘋的,這錢應該由村長出。
眾口難調,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轉眼間秋天就要來了,俗話說,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看著成片金黃的稻穀,奶奶難以掩飾的喜悅寫滿了她那張刻滿歲月年輪的臉上:「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啊。」
一天早上,村長通知大家:我們這一片被徵用了,要馬上把田裡的稻穀搶收上來。還有二十來天才能完全成熟呢,現在就收上來?那有啥用?村民們不幹了。村長說,是縣里開會定的,他說了也不算。
幾台大型推土機轟隆隆開進稻田的時候,老實巴交的村民們全都傻眼了,也有膽大的,像是從老虎嘴裡奪食似的在推土機的大車輪前搶收一些還未完全熟透的稻穀。
拆遷工作來勢兇猛,沒用幾天,大半村子的房屋被推成了廢磚瓦礫。
那天吃過午飯,要拆瘋女人家的房子了,村裡前幾天就把瘋女人按排去了臨時過渡房,拆遷前有人提出,進去看看還有沒有剩餘的物品幫她撿些出來,村長說:「撿什麼撿,拆。」
隨著房屋倒塌的同時,廢墟里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瘋女人被活活地砸在了瓦礫下。
當村民們手忙腳亂地把瘋女人從殘磚破瓦里扒出來時,已被砸得血肉模糊,沒了出氣。
此時,我看到幾個年長一些的村民流下了眼淚,翠峨雖然是個瘋子,可她必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大家把仇視的目光射向村長。
村長一臉的無奈,卻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誰會想到瘋女人會跑回來躲進屋裡。」他雙肩一聳又說了句:「不就是砸死一個瘋子嘛。」
奶奶氣憤地對著村長大聲罵道:「這么沒人性,你就不是個人!」
瘋女人就這樣死了,死得讓人覺得有點冤,有點惋惜,還有點同情。
奶奶說:「翠峨的命真苦,從她嫁過來就沒過上好日子,好作孽啊。」
入秋後,我們就搬到了縣城裡去了,聽父親說,趙國慶在山西的小煤窯挖煤,煤窯出了事故,死了,窯上通知家屬去領賠償金,真是可憐,他今年才剛滿十八,多可惜啊。
奶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就因為犯了點小錯就扛不住?改了不就好了嗎,現在人都沒了,賠了錢給誰用啊?」